不愿再叫七

不要慌不要慌,太阳下了有月光。要长久的、与不厉害的自己和解哦。

风谷

龚俊x张哲瀚

/文❼

故事与现实总有出入,我所描绘的点不过是沧海一粟。是继事件后发散的想象,文章涉及的地理习俗均为杜撰,请勿较真。

 

自寻亮点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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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哲瀚想过死。

在铺天盖地的谣言之下,他想过很多种死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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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哲瀚是个演员,在他被构陷之前。

谣言四起的时候,他觉得不过小风小浪,可一切发酵地太迅速、太离谱了。像大海深处一道古文明的缺口,一旦被撕开,所有生物以极其迅猛之势涌入,在这片漩涡里疯狂撕咬、吞噬掠夺。

经过几番挣扎,空前绝后的编料甚至愈演愈凶,他本以为,仅仅是不能被改变的现状,直到垂髫小儿将这些信以为真,包括家里人也因此没法正常生活,张哲瀚心里那根弦终于崩断了。

事情没有变得多好,除开几十条捏造的事实外,谋划者意图更残忍的杀害,甚至双重抹去张哲瀚的存在,不管是从娱乐圈消失,还是不惜逼他自杀。

张哲瀚挣扎过,自然也是想过。终还是从没有希望到燃起希望,最后又被浇灭希望,他本想与恶势力作斗争,但现实是,他的命运如同脆弱的喉管,被人扼住,只要对方轻轻一掐,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,包括行凶罪证。

他没处伸冤,相关单位不予受理他的案件,有直言处理过程中风险太大的、也有婉转表示不想触碰如此复杂的、更有唯唯诺诺暗指被下过命令不许参与其中的……

 

 

风谷是一个离张哲瀚家很远的地方,在很偏僻的部落。张哲瀚做了个决定,他只身来到风谷,没有告诉任何人,包括龚俊——这个与他相识相知两年,却承诺对方一辈子的人。

原先同为演员的他们,现在龚俊成了这条路上不得不孤军奋战的人,为了自己,也为了能更好的守护对方,他以相当残忍地速度成长起来。

黑料虽散播的快,但好在风谷对外界的事物也不甚关心。张哲瀚的到来,他们只热情觉得远方来客,很友好地招待了他。

广袤的山脉覆了绿色植被,风谷的村民就居住在山洞里,至下往上,下沉式、独立式、靠崖式,他一时看得痴楞,以至于被村民邀请参加习俗也半是迷糊。

 

要说这风谷也有些奇妙之处……

篝火在漆黑的天幕下像混沌之主扭曲的眼睛,他被围拥在人群里,跳起部落舞,每个人脸上都映着烈焰火光,那彩绘的脸多生了一丝可怖,从澄澈无波中倒映了不可名状的汹涌。

村民的诡谲的歌声里还伴随着腰鼓敲击的声音,张哲瀚想,应该是庆祝吧。

不知怎么的,他突然很想龚俊,不知道现在的他是否下了戏,是不是在疯狂地找他。

他放心不下龚俊,他想再见他一面他。

 

或许是他多心了。当地人确实好客,听张哲瀚说要住下来,便给了他很多野外生存的东西,甚至主动带他去了个相对偏的居住点。

 

可第一晚他便溺水了。

空旷的山洞里,头天明明燃起了火堆,但到了夜里真正入睡后,他听见了海浪声,从遥远无边的地方一浪一浪拍过来,没过他头顶,咸腥的海水灌入肺泡,胸腔被挤压的失了空气。

毫无防备的,一阵浪潮又将他推入虎鲸之腹,虎鲸的齿耙渗进他脊背,露出森森白骨,痛感迫使他用力挣扎,周遭是一片红,血淋淋的,随着虎鲸的恣意游动,张哲瀚在猩红的筋肉里翻滚。

等他再度醒来,周遭已变得安静,他小心的从黏腻湿滑的肉质隧道爬出。

眼前渐渐有了光,他小心看去,巨大的锅被置放在沙滩上,人们围着鲸又看着锅,像是在商议如何食用,直到两旁树了无数支架,一盏盏小钵被固定在上面,捻子垂挂着。

于是不久后,视野里亮起了第一盏小灯。

 

铺满一路,是要做什么?鲸油吗?他不得而知。

于是他强忍着痛楚,翻出巨鲸之口。

很不意外的,他被抓了,被再度打晕了过去,重新陷入了黑暗。

 

第二天,张哲瀚接到了龚俊的电话。在爱人的追问下,

他安慰对方,来风谷只是散散心,叫他不用担心,好好工作。

张哲瀚又避重就轻的问他工作怎么样,累不累?龚俊只说很想他。

龚俊多数时候像个小太阳,快乐又灿烂——除了无数谣言齐飞的那个八月——任谁都能看出他的疲惫,还有那强撑起的欢笑。

事实上他和张哲瀚一样,愤怒、疼痛、无力,看睁睁着黑色编料见缝插针式推送,每一天。然,并不是他们什么都不做,而是做什么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,人们好像都是这样,风一吹就往哪里倒,贯会揪着话柄恶意发散、随意践踏一个人的生平。

什么是真相,谁的生命,都与他们无关。

 

张哲瀚说着说着突然哽咽,事发后他为了龚俊不受更多牵连,已经是一阵子没见面了。他的爱人和别人不一样,所有人忙着与他割席,为自己脱身的时候,只有龚俊紧紧抓着不放,就好像,不抓牢他就连自己也会坠落一样。

腌臢娱乐圈,两个身影互相依靠。

 

 

夜里。

张哲瀚又做梦了,梦里的他长了两个头,另一边如同巨大肉瘤,古怪又沉重,压得他原半边脸皮肉撕扯的疼痛。

间或那颗头颅有了自我意识,无端长出人脸,以极其不可思忆的角度扭曲着嘲笑他,张哲瀚想甩开他,可每一走路,就跟加重砝码一般,让他无法前行。

终于,在这样张哲瀚不合适出现的日子里,为它提供了方便,它占据了张哲瀚的话语权,仗着高端技术制作变态式相像的脸庞到处疯言疯语,甚至持刀刃杀人,更坐实张哲瀚被编造过差劲的人品。

于是,张哲瀚再次被拖进深渊,坠入黑暗,被迫成了人人喊打的怪物,不得见光。

没有光的山洞里持续不停回荡着人们的谩骂声,振的他脑袋嗡嗡响,那些数落他的人仿佛就在他身边,在避开网络世界和家乡后,持续以无实体的形态折磨他。

龚俊依旧乐此不疲的打电话给张哲瀚,或是在拍戏间隙,又或是综艺短暂休息,他远远的躲开人群,守着他的最是珍贵。

 

第三夜。

那颗顺势生起的头颅,吸引了一波扬言“为正义而战”的人——以张哲瀚被污蔑,从而抱不平为噱头。

在更多人注意到这群“正义之士”后,他们又转而将更多围观者将变成自己最佳利益的来源。

至此,“正义之士”的形象轰然倒塌,与新头颅合计起了生意,甚至再次以新形象击碎了张哲瀚原来的存在,重新塑造、标签他。

 

人们跟风摁下新一轮谣言的按键,扣以张哲瀚精神不佳、胡言乱语、无底线圈钱的名头,从而彻底剥夺往后他为自己洗刷冤屈的话语权,让他彻底失去希望。

哪怕后来的龚俊听说另一个张哲瀚的存在,他也确信,他认识的人并非是那种忘恩负义、作恶多端之人。

为什么呢?仅仅是因为爱吗?不,龚俊相信,真正该堕入深渊的该是案件蛇蝎心肠的谋划者、煽风点火的谋利者、不求真相便散播的营运者、轻易因世道黑暗就失了智的围观者。

 

在无人所知处,一旦这些谣言有了最佳时机,便无时无刻成了埋在张哲瀚身上的最佳炸弹。在龚俊安慰张哲瀚的同时,张哲瀚也坚信正义一定会到来。

人人为名为利,在阴沟里互相厮杀,只有希望才是点亮暗夜里的光。

 

 

……

风谷的夜很长,也很久,张哲瀚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;不知道外界什么时候可以停止对他的伤害;也不知道这些噩梦什么时候会结束;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进入正常生活……

 

他只是和龚俊一样希望着,真相大白的那天可以早日到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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